■ 戴伟国 郑坤全
李林,又名李翠英,学名李秀若。1915年11月15日,她出生在福建省龙溪县县城(今芗城区)大同路塔口庵一带。她的亲生父母是做凤阳的人(漳州对走江湖卖艺人士的俗称),因生活漂泊,不得不将襁褓中才出生40天后的她送人哺养。侨眷陈茶以四块大洋相赠收养了她,并为她取名李翠英。童年的翠英不幸染上天花,在养母陈茶细心照料下,她大难不死,却留下了麻子脸。1919年的春节,不满4岁的李翠英随母亲陈茶赴荷属东印度(今印度尼西亚)爪哇与父亲李瑞奇会聚,开始在印尼侨居生活。
在印尼期间,养父李瑞奇给翠英取学名为李秀若。至学龄,李秀若就读于父亲创办的中华学校,耳闻目染父亲及近邻华侨的爱国义举。有一次,李秀若见荷兰殖民者在课堂上不许中文老师教中文,还打了老师。勇敢的小李若气愤地将两枚荷兰币扔到那反动官员的身上。
1929年端午节前后,14岁的李秀若高小毕业,她仰慕陈嘉庚爱国思想,渴望回国就读校主陈嘉庚的集美学校。父亲支持女儿的选择,毅然卖掉一家公司,筹集大量钱款,让陈茶带她回国。
回国后,李秀若先后就读集美中学,杭州师范学校,上海爱国女中,北平民国政治学院。在上海读书期间,有一天,在上作文课之前,突然从校园外传一阵日军演习的枪炮声,震得教室墙皮落下一大片,许多同学抱头惊叫。李秀若却是怒火中烧,拍案而起:“这还成什么国家!”在这一堂作文课上,李秀若挥笔写下《读<木兰辞>有感》。文中强烈地表达了她的誓言:甘愿征战血染衣,不平倭寇誓不休。她的语文老师李天行先生深受震撼,破例给了她105分。
1935年12月李秀若为母奔丧回家,办完母亲丧事之后,她带走家中全部资产,共有一千二百多块银元及一斤多的黄金首饰,(据查,当时一名警察月工资才二块大洋)李秀若带着这些钱回上海创办晏阳初式平民夜校。
上海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在这里,李秀若认识了一个叫方铭的女孩。在方铭有意引导下,李秀若逐步对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产生兴趣。李秀若开始大量阅读进步书刊,积极参加上海地下党组织发动的革命活动。1936年2月,李秀若加入了上海中共组织改建的抗日救国青年团。这年暑假,上海学联组织了全市大中学生抗日宣传团,举行轰动上海的浩大活动,李秀若勇当旗手,被军警特务抓了。中共上海地下党积极将她营救出来,并介绍她加入共青团。参加一系列进步活动后,李秀若思想逐渐成熟,她向往“五四运动”的发源地北平。为了表达她的信仰,李秀若自己改名为李林,因为“林”与革命的导师列宁的“宁”谐音。“李林”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从此响亮了起来,永存史册。
1936年7月下旬,李林入读北平私立民国学院政治系。同年12月18日,李林光荣加入共产党。12月26日,李林受党的委派到山西太原加入山西省牺牲救国同盟会(简称牺盟会),参加牺盟会军政训练班,并秘密任训练班中共特委宣传委员兼第十二连支部书记。
“七七”事变后,日军进逼晋东北,战争阴霾笼罩三晋大地。上级领导考虑李林是个华侨又是个女性,更是个难得的大学生,下令李林撒回较为安全的后方工作。李林急了,她情绪高昂地给中共中央妇女运动委员会写了一封信:……这大好的河山难道就这样白白地丢给日寇蹂躏?母亲患难的时候,难道做女儿的就这样默默地走了?我要像大雁一样重返北方!……
在李林强烈要求下,上级领导批准她上抗日的最前沿组建抗日游击队,创建抗日根据地。历任雁北抗日游击第八支队支队长,政治主任。八路军一二0师雁北独立第六支队骑兵营教导员。晋绥边工委宣传委员,组织委员,兼管地方军事。晋西北行政公署委员等职。在山西抗日战场上,她组建抗日队伍,成为中国第一个抗日女游击队队长。她是洪涛抗日根据地的组建者之一,洪涛抗日根据地做为延安的前沿保护屏障在抗日战争时代为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李林是抗日“花木兰”,打击日寇,她是英勇的战士,是优秀的军事指挥官。她率部转战平鲁参加第一次反“围剿”。她担任雁北抗日游击队第八支队队长,率军转战晋绥,接连获胜。她率领抗日游击队巧袭日伪夺得大批战马,在此基础上组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八路军)一二O师雁北独立第六支队骑兵营,自己上任骑兵营教导员。她策划奇袭岱岳之战,参与指挥和战斗,获粉碎敌人第七次大“围剿”的胜利。她身经百战,粉碎日寇九次围剿,威震晋绥。
她提出不在村边道旁摘野菜与百姓争食,爱护百姓,走到群众中去的工作方法。她提出迫不得已尽量不在村庄里与日寇交战,一切为了保护人民生命的战争思想。
日寇惧怕她,痛恨她,悬赏5000块大洋要买她的人头,但晋绥军民不应。
1940年4月26日,李林带着三个月的身孕,率领骑兵连用血肉之躯吸引上万名敌人的火力,为掩护700名干部群众突围,以身殉国,时年25岁。李林用生命践行誓言:甘愿征战血染衣,不平倭寇誓不休。
周恩来总理称她为“中国的贞德”。贺龙称赞李林为“我们的女英雄”。
2009年,李林入选“100位为新中国成立做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2014年入选“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李林是中共一大缅怀墙上唯一华侨抗日民族女英雄。
李林衣冠冢现在福建漳州芗城区浦南镇牛尾岭,长伴于父亲李瑞奇身旁,长眠于家乡的土地。(福建省漳州市退役军人事务局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