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经济新闻网7月30日发表加芙列拉·埃斯基瓦达题为“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之后世界发生了哪些变化:婴儿潮、精神主义兴起、社会繁荣和裸体文化”的文章,内容如下:
在1918年流感大流行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创伤之后,一种解放的感觉使人们流连街头。那些年,经济繁荣,出生率高,人们力求集体遗忘苦难并继续前行。
1918年的大流感,全世界有三分之一的人感染,其中十分之一(另有计算称五分之一)的人死亡。患者中大多数年龄在20至40岁之间。大流感是如此致命,以至于殡仪馆不得不雇用保安人员,防止日益紧缺的棺材被盗。
尽管如此凶险,这种流行病最终还是结束了,生活依然继续,但不再像以前那样。1918年大流感过后,世界在复苏过程中显现出了多种形式的创伤。或者拼命让生活变得更好,或者对大流感绝口不提,又或两者兼而有之,人类重新开辟了前进的道路。
事实上,经济繁荣持续了差不多十年,直到1929年的崩盘;从印度到欧洲,在1920年都出现了生育高峰;艺术领域的先锋打破了浪漫主义的残存;走上工作岗位的女性人数显著增加,参与投票的女性人数也成倍增加;精神主义和裸体文化的流行也出现在1918年的大流感之后。
1920年婴儿潮
1918年,欧洲的生育率骤然下降,但两年后便实现了惊人的反弹。在讲述1918年大流感的《苍白骑士》一书中,作者劳拉·斯平尼指出,婴儿潮的成因并非只是战争结束后幸存士兵返乡引发的怀孕潮。斯平尼说:“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中立的挪威在1920年也经历了生育高峰。”
斯平尼认为,除了想让家庭恢复人丁兴旺等的心理因素,还存在生理学方面的原因。她写道,通过淘汰健康状况较差的人(很多已经患有疟疾、肺结核和其他疾病),大流感使人口变得更少但更健康,从而能够以更高的效率繁育后代。这听上去很特别,但从通俗的道理上说,人们繁育后代的生理能力增强了,于是有了更多的孩子。
“疯狂年代”的繁荣
尽管大流感留下了许多生活困难的孤儿和寡妇,但之后有许多继承人得到了数额可观的补偿。美国的人寿保险业在大流感之后支付了近1亿美元的赔付,相当于今天的200亿美元。
一些受益者进行了投资。斯平尼写道,例如,生活在美国的一名德国移民死于大流感之后,他的遗孀和儿子得到了一笔钱。他们将其投资于房地产,如今,其孙子的资产已达数十亿美元。他的孙子名叫唐纳德·特朗普。
总的来说,一战和大流感之后出现了整整十年的繁荣景象,也就是所谓的“咆哮的20年代”或“疯狂年代”。历史学家玛丽亚·拉拉·马丁内斯对欧洲新闻电视台的记者说:“幸存下来的人口在各个方面进入了一个狂欢的阶段,包括在经济上。这是人性的一部分。”
裸体主义流行
斯平尼指出,尽管回归自然和本性的运动在19世纪就已经出现,但仍仅限于那些寻求抵御工业化、同时仍不放弃享受其利益的少数精英人士。然而在1918年大流感之后,回归本性的潮流开始呈指数级扩散。
斯平尼写道,在上世纪20年代,不少此类运动扩大了其影响范围,例如发端于德国的提倡素食主义、裸体主义和顺序疗法的“生活方式变革”。这吸引了受大流感影响最严重的人群。
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的历史学家乔西说,裸体主义在上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成为德国的“大众现象”。纳粹上台后曾试图压制裸体主义,但最终将其吸收进了关于雅利安人的种族完美幻想中。
女性走上工作岗位
1918年大流感的大多数死难者是年轻劳动力。而且总体上看,这种病毒对男性的影响更大一些。《1918之疫》一书的作者凯瑟琳·阿诺德对英国广播公司(BBC)说:“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大流感造成的巨大伤亡对经济产生了灾难性的影响。”
阿诺德说:“在许多国家,已没有多少年轻男子能延续家族企业、经营农场、接受职业培训、结婚生子,以填补数以百万计死难者留下的空缺。这导致许多妇女难以找到合适的伴侣。”
但这也使她们有机会过上不同的生活。由于工人短缺,妇女得以进入劳动力市场。1920年,女性已占美国所有劳动力的21%。
精神主义复兴
《纽约太阳报》1920年刊登了题为“另一个世界的生命之谜引起世界关注”的文章,记录了精神主义的强势复兴。精神主义承诺能帮助人们重新获得在世界大战和大流感中丧生的亲人们的信息。其中最突出的人物是两个英国人:福尔摩斯的创造者阿瑟·柯南·道尔爵士和医生奥利弗·洛奇爵士。他们都对超自然现象很感兴趣,也都因大流感或战争失去了亲人。(据《参考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