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血蓝天写忠诚

  • ■ 黄龙 高强

    主人公小传

        舒积成，四川（今重庆）合川沙坪乡人。1933年生，1950年10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55年毕业于空军航空学校，次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58年2月在山东半岛上空，勇敢机智地掩护长机，双机击落台湾国民党空军B-57型喷气侦察机一架。1965年3月在华南地区上空击落美国军用无人驾驶高空侦察机一架，立一等功，被国防部授予空军战斗英雄称号。同年1月又在华南地区上空击落美国军用无人加强高空侦察机一架，立一等功，受到了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十余次亲切接见。1967年5月后任海军航空兵“海空雄鹰团”副团长。1969年3月任海军航空兵师副师长。1983年任海军航空学校顾问。20世纪70年代后期，任海军驻重庆地区军事代表办事处主任。1984年至1989年任海军驻重庆地区军事代表室顾问。

        在人民海军航空兵的战斗史上，有一个从放牛娃成长起来的飞行员——战斗英雄舒积成。他首创我军战斗机在同温层歼敌制胜的记录，先后击落敌机3架，荣立一等功2次；被国防部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十余次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央领导的亲切接见；是第二次全国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代表，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共产党第九、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中共第九届中央候补委员；被评为人民海军七十周年突出贡献个人。
        日前,笔者走进蓉城西郊英雄处,感悟峥嵘岁月战事急。
    同温层：创造世界空战史上奇迹

        1933年9月，舒积成出生于四川省合川县沙坪乡梓潼村（现属重庆市）。他的童年是在抗日烽火中度过的。1950年10月，他如愿以偿，成为一名解放军战士。1952年12月，舒积成被选入东北长春空军第一预科总队，成为航校第七期飞行学员。在航校，只有小学五年级文化程度的舒积成刻苦钻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1955年7月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海军航空兵某师第十团。
        1958年2月18日清晨，青岛市内，条条街道锣鼓阵阵爆竹声声，一派欢度春节的景象。市郊，海军航空兵某部，担任战斗值班的是中队长胡春生和飞行员舒积成。
        “叮铃铃……”值勤电话响了。胡春生急切地拿起电话机，倾听着：“首长指示，今天是过年，它可能要出来活动。你们要熟悉作战方案和暗语，做好随时起飞准备……”这里说的“它”，是指国民党空军RB-57型侦察机。这是美国制造的一种喷气式高空侦察机，是由B-57型轰炸机改装而来的，用于进行间谍活动。RB-57的实用升限可达18000米以上，高空最大飞行时速950公里，航程约4800公里。1957年年底，美国送给台湾的国民党当局两架这种飞机，国民党当局把它当作宝贝一样，专门用来对我进行高空侦察。在短短的两三个月里，它就多次窜进大陆沿海进行侦察活动，仅在山东半岛上空就侦察了两次。由于它飞得高，速度又快，我机每次出动，都没有打着它。为此，我飞行部队拟定了多种方案，专等RB-57出来。
        “双机一等准备!”急促的电话铃在值班室作响。
        10点45分，我情报站突然通报：北纬3l度37分、东经124度23分，发现RB-57战斗侦察机一架，高度8000米正沿着航线爬高，距离我海岸170公里。敌机的意图很明显：第一，伪装成美国飞机，沿着美机巡逻航线北上，使我难以判明是美机还是蒋机；第二，利用节日放假之机，对我进行骚扰，目的是从政治上给我造成不良影响；第三，进入大陆时间选择在11点左右，企图利用我吃午饭换班的间隙。借其高度的优势，达到窜扰的目的；第四，从连云港方向窜入，侦察我白塔埠、诸城、高密、胶县、流亭等地，然后由山东半岛出海。
        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指挥员命令：“起飞!”一对矫健的银燕，穿过胶州湾上空的薄雾，以航向10度爬高。这叫背敌出航。这是战前早就研究好的作战方案，目的是把我双机引导到有利高度上，再到自己适合的空域待机。这一招果然灵验。双机很快进入同温层，分别到达了15500米和15700米的有利高度，并经过3个转弯，11次修正航向，占据了有利位置，即向敌机接近。
        在此前，世界空战史上，还从来没有在同温层空战的纪录。在这个空间，通常没有云、雾、雨、雷。飞行员进入同温层飞行，呈现在眼前的不再是蔚蓝色的天空，而是深蓝色、紫色，近乎黑色。这里空气密度稀薄，发动机推力减小，飞机反应迟钝，机动性能变差。如果在这个高度开炮，炮口喷出的瓦斯进入发动机，容易使飞机停车；每门炮射击时产生的六七千公斤的后坐力，有可能导致飞机失速，进入螺旋。因此，同温层是空战的一个危险高度。
        胡春生和舒积成一心想打下眼前的对手，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危险。他们紧紧地咬住敌机不放。敌机的飞行员叫赵广华，是国民党空军上校，是个很狡猾的对手。在这以前，他因多次窜犯大陆有功，曾获“飞虎奖章”，是台湾国民党空军的“中坚”。赵广华发现两架飞机咬住了自己，采取各种办法摆脱、逃跑。我双机向敌机步步紧逼。由于是第一次在同温层飞行，胡春生的耳膜突然被压破了!他顾不上这些，猛追上去。他第一次进入，两次开炮，都未命中。第二次进入，三次开炮，从433米打到75米，命中15发。第三次进入，开炮一次，未命中，炮弹打光。敌机仍在继续飞行着，显然，它还没有遭到致命的打击。
        “你攻击，我掩护!”胡春生命令僚机。此刻，舒积成的飞机比敌机高。如果压坡度推下去，就要冲到敌机面前，打不着。向右转再下去，就会看不到飞机。怎么办?对！再升高一点，来个半滚倒转!舒积成压坡度左转，由于动作粗，发生反操纵现象，飞机突然来了一个右滚转。他就顺着滚了过去。舒积成的头朝下，脚朝天，只好抬头找飞机。他修正了航向，把自己的飞机对正敌机前进的方向，打过去一串炮弹，未中。他又右滚转，再把飞机拉起来。这时，敌机在前面，又高又远。他猛追上去。敌机在他的光环里慢慢变大。“沉着，沉着!”舒积成不时提醒自己。他第二次进入，从603米追到433米，直到敌机占满了舒积成的光环，他才狠狠地按了三次炮钮。红绿色光点包围了敌机。敌机右翼向下一张，掉了一大块，随着就向大海栽下去……
        双机胜利返航，着陆。同温层里这场鏖战，揭开了世界空战史上崭新的一页。
    技术精：单机击落“火蜂”

        1965年，美军入侵越南。舒积成所在的第十团奉命到海南岛执行任务。
        3月31日，一架美国“火蜂”式高空无人侦察机，入侵我海南岛上空。舒积成单独驾机迎敌。在他的飞机不及敌机飞得高的情况下，他凭着精湛的技术、灵活的战术，使飞机超性能发挥，一举将敌机击落在崖县南岛大队。为此，一枚闪亮的一等军功章挂在了舒积成的胸前。同年4月5日，国防部授予他“战斗英雄”称号。他成为抗美援朝后，海军涌现的第一位战斗英雄。
    抓战机：再送“火蜂”入大海

        英雄不负厚望。同年8月21日，美军“火蜂”式高空无人侦察机再次侵犯我领空，舒积成驾机奋起迎敌。在无线电干扰严重、几度与地面失去联系的情况下，他果断处置，抓住战机，再次将敌机击落到汪洋大海之中。此后不久，第十团因在抗美援朝和国土防空作战中击落、击伤敌机3１架，被国防部授予“海空雄鹰团”光荣称号。
        英雄情怀感天地。舒积成说：“战斗的胜利归功于集体，归功于大家。作为仅仅是去按了炮钮。但这个炮钮还按得不好，浪费了一些炮弹，给国家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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