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3 党史故事
周恩来博古遵义会议后长谈:我们都不适合做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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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义会议在中共的历史上是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所谓“生死攸关”,是因为长征出发时中央红军有8.6万多人,但到湘江战役后,即已损失5万多人。广大指战员无不对红军的前途和命运担忧。
遵义会议后,这一被动局面才得以改观。
改组中央领导核心的两次谈话
遵义会议前的中央领导核心是党的六届五中全会形成的。党的六届五中全会于1934年1月在“红都”瑞金召开,毛泽东在这次全会上虽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但没有进入中央书记处,不参与中央决策。长征的开始阶段,尽管毛泽东是“跟着走”的状态,但他不时地向有关领导人提出建议,以改变长征过程中的被动局面。红军在湘江战役受到重创后,周恩来主持召开的几次重要会议,都采纳了毛泽东的意见。这个时候,毛泽东实际上参与了中央决策,可视为他在遵义会议上进入中央常委的前奏。对改组中央领导核心产生很大影响的,还有两次重要谈话。一次是遵义会议前的“张王橘谈”。军委纵队到达黔东南黄平老城东门内橘林休息时,张闻天和王稼祥交流看法,说:毛泽东同志打仗有办法,比我们有办法,我们是领导不了啦,还是要毛泽东同志出来。随后这个信息在高级将领中传开,大家都赞成毛泽东出来指挥。这为毛泽东进入中央常委做了舆论准备。另一次是遵义会议后的“周博长谈”。遵义会议上严厉批评博古,推举毛泽东参与中央核心领导,这是博古未曾想到的。对此,他一直想不通。在红军一渡赤水到达“鸡鸣三省”村子进一步改组中央时,周恩来同他有一次长谈。周恩来的谈话推心置腹,大意是:我们党必须找一个熟悉农村革命的人当统帅。我虽然长期做军事工作,但我有自知之明。你虽然有才华,但不懂军事,很难领兵打仗。你和我都是做具体业务的人,不合适做领袖,当统帅。毛泽东擅长农民运动,经过井冈山斗争,总结出打游击战、运动战的经验,很适合驾驭目前的战争,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帅才。宁都会议后,他离开了军队,但红一方面军不能没有他。从长征开始,我就在想办法让他尽快回到军事领导岗位。我深信,以他的才能,一定能率领红军走出困境。所以,在遵义会议上,我力主他进入政治局常委,参与军事领导。你的讲话不检讨军事路线错误,遭致很多人不满,是因为大家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对毛泽东,要看大处,希望你能抛弃前嫌,同心同德,一切为了打败蒋介石这个大局。这一席谈话,使博古解开了思想疙瘩,服从革命事业的需要,顺利实现了史称的“博洛交权”,张闻天成为党的“一把手”。张闻天、王稼祥、周恩来,特别是周恩来,对于毛泽东进入中央常委起了重要作用。毛泽东此时并非“一把手”,但已成为领导核心。正如周恩来对博古所说:谁做“书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掌军权,谁来领导打好仗,只有在战争中不断得到军队拥护的人,才能真正成为党的领袖。遵义会议后,毛泽东起到了这个作用。党的错误思想路线被扭转遵义会议后,党的思想路线开始发生重大改变。从20世纪20年代后期始,党内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思想倾向大量出现。在博古负总责的临时中央到中央苏区后,党的思想路线的这个错误更加突出。1934年1月通过的党的六届五中全会决议等文件就是一个典型。那时,由于错误的指导思想和对“福建事变”的错误处理(注:李济深、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人以国民党第十九路军为主力,在福建福州发动的抗日反蒋事件,当时中共领导的红军未能有效地支援该事变),中央红军的反“围剿”斗争陷入非常困难的境地。五中全会上的报告和总结全然不顾这个困难形势,仍照搬共产国际对于形势的分析,不承认中国革命遭到严重挫折,硬说“蒋介石第五次‘围剿’的原有计划是失败了”,今后要“反对主要危险的右倾机会主义,和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调和态度”,尽可能地在短时间内,实现创造一百万铁的红军的任务。别的不说,中央苏区在1933年第四次反“围剿”斗争胜利后进入鼎盛时期的总人口才400多万,红军只有13万。党的六届五中全会召开时,中央苏区已丢失一些区域,还要“扩红”100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样主观主义的指导思想,注定是要失败的。遵义会议后改变了这个状况。例如,黎平会议在否定李德坚持去湘西的计划后,决定到川黔边建立新的苏区。不到一个月,敌情发生变化,到川黔边建立苏区已不可能,所以决定红军北渡长江,到川西建立新的根据地。随后,北渡长江也不行了,这才有四渡赤水出奇兵。这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指导思想。遵义会议后,战争局面完全改观,蒋介石的几十万大军被红军牵着鼻子走,可以说,红军完全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党的军事战略方针发生改变
在李德到达中央苏区后,博古完全听从李德的指挥,不仅让他参与战略战术的制定,而且还让他发号施令,直接指挥前方军事,广昌决战就是这样遭致失败的。(注:广昌战役是中央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作战中进行的一次防御战役。中央红军采取处处设防、节节抵御的战法,硬是以较弱小的力量同优势的国民党军在固定的阵地上拼消耗,结果伤亡惨重。)遵义会议决议指出:敌人在五次“围剿”中,采用堡垒主义战略战术,企图逐渐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与物质资财,寻求我主力决战,以达到消灭我们的目的。“在这种情形下,我们的战略路线应该是决战防御(攻势防御),集中优势兵力,选择敌人的弱点,在运动战中,有把握地去消灭敌人的一部或大部,以各个击破敌人,彻底粉碎敌人的‘围剿’。然而,在反对五次‘围剿’战争中,却以单纯防御路线(或专守防御)代替了决战防御,以阵地战堡垒战代替了运动战,并以所谓‘短促突击’的战术原则来支持这种单纯防御的战略路线。”这就使敌人的堡垒战术达到了目的,“使我们的主力红军受到部分损失,并离开了中央苏区根据地”。这条路线是完全错误的,“同我们红军取得胜利的战略战术的基本原则是完全相反的”。遵义会议改组中央领导机构,取消长征前成立的博古、李德有最高军事领导权的三人团,仍由最高军事首长朱德、周恩来为军事指挥者,而周恩来是党内委托的对于指挥军事上下最后决心的负责者。后来,中央常委分工,由张闻天替代博古负总责;以毛泽东为周恩来在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周恩来很注意听取和尊重毛泽东的意见,这样,党的军事路线就完全改变了。中央红军在周恩来、朱德和毛泽东的正确指挥下,不仅二渡赤水后抢占娄山关、重进遵义城,取得长征以来的第一个大胜利,而且南渡乌江、佯攻贵阳、威逼昆明、巧渡金沙江,改变了国民党军队前堵后追局面,实现了中央红军由被动到主动的转变。(据《新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