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光美口述与刘少奇恋爱故事

  •     1948年8月21日,27岁的王光美和50岁的刘少奇在西柏坡结为革命伴侣。他们克服了地位的悬殊,跨越了年龄的鸿沟,共同生活了近20个春秋。他们的爱情朴素无华,却坚如磐石。
    在延安相识

        1946年6月,蒋介石国民党发动内战。8月,美国宣布“调处”失败。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人员逐渐撤离,准备解散。我由于政治身份已经暴露(注:王光美是由北平地下党推荐给北平军调部的),不能再留在北平,于是决定去延安。
        到延安后,我跟毛主席当时的警卫参谋龙飞虎去参加了一个舞会,他曾在北平军调部担任叶剑英同志的秘书,所以和我认识。那天,周恩来和少奇都在。龙飞虎把我介绍给少奇,说:“这是王光美同志,北平军调部的,才从瓦窑堡回来。”
        少奇问了我一些北平特别是学校的情况。因为他在北方局担任党中央代表的时候在北平工作过,所以对北平的事情很关心。末了,他问我:“你是不是党员?”我说我不是。当时,入党的问题我考虑过,也有点想法,所以我就说:“这个问题我还有点看法,不知道中央领导同志能不能对我们这些才到解放区的青年给予帮助?”
        这是我第一次见少奇。那次见面,完全是中央首长同一个年轻人的谈话。
        第二天,徐冰同志(曾任北平军调部联络部长)把我们这些从北平军调部和南京谈判代表团回来的同志组织在一起,说是因为我们长期在国民党统治区工作,带我们去见见朱德总司令。朱老总很客气,要请我们吃一顿饭。在等吃饭的时候,康克清大姐说:“我带你们去看看少奇同志。”这样,我们到了少奇的窑洞。见面时大家都坐着,少奇讲了几句鼓励的话。他讲得很简单,我们感到他工作很忙,因为是康大姐带我们去的,能抽空见面谈谈话,已经是一种礼遇了。这是我第二次见少奇。
        1947年3月5日,黄华同志(曾任北平军调部新闻处长)通知我,要我到少奇同志那里谈话。他告诉我:“少奇同志打电话给叶剑英同志,说王光美同志想约我谈一次话,你们给安排一下。”原来是我第一次见少奇的时候提出过,他记住这件事了。
        那次见面谈话还是接着上次的话题,我主要是请教一下自己入党的问题。少奇给我讲了很多道理,他说:“入党是没有自由的,必须符合条件,经过党组织批准,但是退是自由的。你如果有入党的迫切要求,应该向组织提出来。提一次不批准,人家给你指出来有哪些不够,你考虑以后可以再提。”
        他还说:“你现在受的教育,不要以为光是你父母亲供你上大学的结果,而是人民的培养,所以要把你的知识用来为人民服务。你现在有了某一方面的知识,但你还缺很多知识,比如你就缺乏农村的知识,今后一定要多向群众学习。”
        这次见面也没有谈恋爱的意思。当然有一点特殊,就是我作为一个青年同志,能有机会单独同少奇同志谈话。
    少奇要我跟他走

        国民党军飞机3月11日开始轰炸延安。3月12日,中共中央分工由少奇和朱德、任弼时、叶剑英等同志,带领一部分中央机关人员离开延安枣园,转移到子长县瓦窑堡,毛泽东、周恩来同志搬到王家坪人民解放军总部办公。
        转移的时候,上级决定我们到晋绥分区参加土地改革。当时中央有个指导思想,就是凡是从白区到延安的同志,都要尽量参加根据地的土改运动。我被分配到晋绥分区的山西省兴县参加土改工作队,队长是王炳南同志。这时已经是4月份了。
        我们土改工作队在进村之前,要先到蔡家崖集中学习文件。没有想到,这时少奇同志也到了蔡家崖,我们就又见了一次面。
        原来,中央根据全国内战爆发的形势,决定党中央的5位书记分成两套班子: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同志率中央精干机关留在陕北,指挥各战场作战;少奇、朱德同志和一部分中央委员,组成以少奇为书记的中央工作委员会,前往华北进行中央委托的工作。少奇、朱总是路过蔡家崖。(注:蔡家崖是中央晋绥分局所在地,贺龙、李井泉等同志在这里。)
        我是在一天吃午饭的时候见到少奇的。那天可能是徐冰、王炳南同志安排,少奇、朱老总和我们土改工作队的同志一起吃了一顿饭。吃完饭,少奇问我:“你是在这里参加土改,还是跟我们上晋察冀?到那儿也能参加土改。”
        我感到意外,说:“我正在学习,等分配参加哪个工作队,能跟你们走吗?”少奇说:“黄华都跟我们一起走。”
        我想我刚来这里,还没真正参加土改,不能不明不白地走了。而且我写了入党申请书之后,组织上说我表现很好,但是家在北平,要了解一下家庭情况,不好突然离开。所以,我回答少奇说:“以后有工作需要再说吧!”
        少奇同志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很快开始投入土改集训学习。我在晋绥搞土改,前后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我和少奇没有联系。
    在西柏坡重逢

        大约在1948年的“三八”节前后,我们结束了在土改工作队的工作,到了中共中央工作委员会所在地,河北建屏县西柏坡。
        我回到中央外事组以后,在一些公众的场合同少奇见过面。一次,王炳南组织外事组舞会,少奇和朱老总都来了。少奇顺便到外事组办公的屋子走走看看,在交谈中,少奇问我:“星期天都干什么?”我说我不爱打扑克,星期天就是赶集、散步,或者在家看看书。他这时说了一句:“有空上我那玩。”
        有了少奇这句话,之后的星期天我去找过他一次。那次谈话时间比较长。后来,他表示了愿意跟我好的意思。他还说,他年纪比较大,工作很忙,又有孩子,要我好好考虑。
        我当时觉得这个人真有特点,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是说自己怎么好,以便取得对方好感,他却光说自己的缺点。
        我说:“年纪什么的我倒没往那考虑,只是在政治水平上我们差的太远,我和你在一起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应该注意什么?而且我也不了解你过去的个人情况。”
        少奇回答我说:“应该注意什么的问题,你去找一趟安子文同志;如果想了解我过去的历史,你去问李克农同志。”
        我对这事很慎重,特别问了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其他婚姻关系?”少奇就说:“如果你想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你去问一下邓大姐,她就住在旁边的院子里。”
        那天少奇要我去找安子文等三位同志,后来我还真的去了。我先找了安子文同志,他是中央组织部副部长。
        我本来是想请教他,我和少奇同志在一起行不行?他却不谈这个,一上来就交待党的保密纪律,说,你和少奇同志在一起,不该知道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领导同志谈话你不要听等等几条。我又先后找了邓颖超、李克农同志。
        我觉得我和少奇的婚姻确实是很慎重的。我对他很尊敬,同时对他生活没人照顾很同情。我们从好感到恋爱。
    难忘的结婚“仪式”

        在西柏坡一来二往,我和少奇确定了关系。但我向少奇提出:我还不是共产党员,等我的入党申请批准以后再结婚。少奇同意了。
        入党申请批准后,我连忙给少奇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这件事。决定结婚以后,少奇要我把我的行李搬到他那儿去。我对结婚还有点老观念。我问他:“我就这样搬到你这里,算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到机关大食堂宣布一下?”少奇思想比我解放,他说不用,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
        外事组的同志们知道我要结婚,热情地为我张罗。8月21日,少奇派他的卫士长李长友同志带着他的信来接我,帮我搬行李。一见少奇的卫士长来接我,外事组的同志们忙乎起来。大家觉得是搞外事的,有点洋知识,就说结婚应该有蛋糕。同志们从集市上买来原料,做了一个大蛋糕。几位女同志送我的时候,就把蛋糕带着,搁在了少奇的里屋。
        正好这天晚饭后,食堂里有舞会,少奇和我都去了。大家知道我们今天结婚,就更加热闹了。那天,毛主席、周恩来同志都在。恩来同志见我们没有专门举行结婚仪式,就跟毛主席说:“咱们一起上少奇同志家,看看他们住的地方。”
        这样,我和少奇就陪着毛主席、恩来同志,还有外事组的一些同志回来了。来了之后,主席、恩来、少奇在办公室谈话,外事组的几个女同志就和我到另外一间屋,找刀子、盘子切蛋糕。他们一面说说笑笑,一面吃蛋糕。
        我觉得,我和少奇同志结婚,说没仪式也没仪式,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举行什么仪式,少奇跟平常一样整天都在工作;说有仪式也有仪式,那天机关正好有舞会,很热闹,而且毛主席、恩来同志亲自登门祝贺。(据《新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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