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回忆珍珠港遇袭惨状

张寒

  对于珍珠港海战的经历者来说，最心痛的记忆莫过于“亚利桑那”号被击沉。1512名船员中，有1177名丧生。从此，美国海军再也没有用“亚利桑那”号命名过军舰。

  老兵斯特拉顿每次回到“亚利桑那”号纪念馆，都会为他的幸运祈祷。当日本飞机袭来，他和其他船员在甲板上用高射炮回击，日本人的飞机在海面飞得如此之低，他说，“我甚至能够看到他们露出的微笑。”船爆炸了，整个天空都变成了黑色。他最终抓住了从其他船扔过来的绳子，手掌上和绳子上都起了火，他和另五个人双手交叉爬过悬在空中大约45英尺高的绳子，爬出了“亚利桑那”号。他的手烧伤如此严重，以至于十个手指都没有了指纹。

  在“亚利桑那”号上服役的，有38对兄弟和一对父子。他们之中，有65人在这次袭击中死去。“亚利桑那”号上发生的事让美国海军在二战出台公告：劝告家庭成员不要在同一艘战舰上服役。

  老兵卡尔是“亚利桑那”号被击沉后，进入船体清理的第一个人，也是还活着的最后一个人。他的女儿丽莎说，父亲一直能闻到燃烧的汽油味，还有尸体的味道。“这气味纠缠了他一生。”这个曾经的海军医护兵，如今拒绝下水游泳。丽莎说，这是源于“亚利桑那”号的恐惧。

  “亚利桑那”号被击中的五天后，他的长官要求他去清理舰上的尸体。

  到达之前，他做了种种预想。他告诉其他人，那么大的爆炸，很多船上的人都变成了碎片。当时珍珠港的海鳗和虎鲨已经开始吞食尸体。看到的比预想的更严重。在靠近舵手的位置，高射炮附近有很多灰烬，另外一些灰烬吹散在甲板。“天哪，这些是人。”卡尔说他当时想的是，“我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抓住这些灰烬。”

  他们在“亚利桑那”号上工作了6周，每天从早到晚。卡尔不记得有多少尸体被运出来。六个星期后，卡尔离开了“亚利桑那”号，回到船坞的药厂。他们在那里开始制作一些身份标识牌。这一次，海军不再用铝来制作身份标识牌，改用合金，这样不会被烧毁。

  根据官方数字，1177个死亡人员里，只有107个船员身份被确认。剩下的，有的尸体从未被发现，有的支离破碎，几乎不能确认身份。有的因为种种无法确定的原因留在船中。（据《文摘报》）